发布日期:2020-08-06
曦晨未竞芳聚露,天光开日犹笼雾。此径一去深几许,直通花颦鸟鸣处。(撰诗一篇,献丑了)
好雨知时,却也见好辄收,大地被唤醒了良知,万物复苏。一场大雾送来了一个极好的晴天,阳春三月,暖风和煦,乘春而来,必当踏春而去。
我无畏旅途的漫长曲折,纵使是徒足跋涉也不能阻挡我去看美丽的山杜鹃(映山红),这开遍满山承载着我儿时的记忆的的映山红,不同于其他花种,它一片花瓣自成一朵,红里泛着些白,几根稀疏的蕊通向花心。不容亵玩,却也实用,我掰了蕊儿,拔了花座,兴致勃勃地吸起了花蜜,依旧还是熟悉的味道。弥留之际,仿佛看到放学后光着脚丫奔跑在山间的顽童,听着他们采花儿的欢声笑语。全然不知那竟也是自己的曾经。
顺着花径,便走进了人家,老式民居的烟囱里飘来袅袅炊烟,隐隐带着柴火的味道,让人顿时起了食欲。大概农夫早上出过工了,打道归来,妻子给端上几道农家小菜,酌上一杯香醇的老谷烧(酿酒),又或是一碗解乏的青粥。美味而知足。我努力不让炊烟把我的思绪带向远方,尽管它只是短暂的几秒钟。
我继续往前走,一片苍翠刚劲的竹林整齐划一地列在道路两边,像是经过人工规整过的,林下好一片阴凉,林子里时不时有凉风掠过,茂密的竹叶被吹地发出习习的声音。阵阵透心凉,只得匆忙离去。
再往前,一片无际黄灿灿的油菜地闯入眼帘,说它无际是因为看不到里面错综的田埂。只能依稀看见农夫立起的竹竿,上面扎着稻草人,大概是用来吓唬一些调皮的飞禽走兽吧。此外,三两只小活物在油菜花中穿梭,不禁暗自叫苦,眼到用时方恨瞎,竟不辨蝴蝶和蜜蜂。但是我能确定它们在空中划出的一定是欢快的抛物线。
旅途还在继续
一路上不乏小桥流水,枯石怪柏,山涧倾泻,鸟立花枝。我想起了,马致远的《天净沙·秋思》,想起了柳宗元的《小石潭记》,甚至有了误入陶渊明的桃花源的即视感。但我很清楚,这既不是马致远的断肠人之悲秋,也不是河东先生眼中清澈的小石潭,更不是五柳先生心中怡然的理想国度,它只不过是属于我的春天罢了。
本不想如此离去,但深知春意难留。期春,寻春,欢春,难免最后悲春伤春叹春。不免怆然:人间四月真的芳菲尽了吗?过了这次美好真的就物非人非了吗?抑或是,花有再开时,人无再少年?正思不得解,不知不觉来到当地最负盛名的道观——佑圣庙。
既来之则安之,按照当地习俗,进去三拜九叩,虔诚地给神灵献了一柱香。现在想想,古人踏春贴近自然,焚香沐浴更衣修葺事,不过于斯。向神请了愿,我抽了一签。也怪自尊心作祟,没敢求姻缘签,求的功名签。在此奉上签词:“火候丹成日,两足步青云,此去高扳桂,归来香满身。”倍感幸运和感谢神祇的同时,也霎时顿悟了: 人有得意失意,花有花落花开。春去秋来,周而复始,此去也许物是人非,此去可能不会步青云高扳桂,但是当我再次回来到春天的怀抱的时候,定当香满身。
丁酉年三月初六于家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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